《中国养老金发展报告2016》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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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炳文认为，事实上，许多中小企业生命周期短，经济实力弱，盈利能力弱，缺乏现金流，流动性强，基本上不能满足这一条件。因此，企业年金需要从制度上放松，并考虑打破“高门槛”。他认为职业年金的“自动加入”机制为企业年金开创了一个很好的先例。加强立法，引入“自动加入”机制，逐步推进企业年金的强制或半强制支付。

12月24日，中国社会科学院发布了《2016年中国养老金发展报告》。本报告是中国社会科学院世界社会保障研究中心自2011年以来的第六份年度系列报告。这也是继2014年第一支柱基本养老保险和2015年第三支柱个人养老保险之后，第二支柱年金首次被作为研究主题。

报告显示，我国基本养老保险制度已经进入低速发展阶段，养老保险基金运行情况不容乐观。其中，作为基本养老保险重要补充的企业年金发展滞后，难以发挥其作为第二支柱应有的作用。2015年，参加企业年金的企业和员工人数分别仅增长2.94%和1.01%，创历史新低。参与率低、覆盖面小成为企业年金发展中的主要问题。

对此，中国社会科学院副院长李培林表示，“十三五”规划纲要提出要“建立包括职业年金、企业年金和商业保险在内的多层次养老保险体系”，刚刚结束的中央经济工作会议提出要在2017年“推进养老保险制度改革，加快出台养老保险制度改革方案”，都要求进一步深化年金制度改革，真正建立“多层次混合”的养老保障体系。

与此同时，中国社会科学院世界社会保障研究中心主任郑炳文强调，参保率太低，企业年金在整个养老保障体系、社会保障体系和经济体制改革中不可避免地发挥不了什么作用。构建“多层次混合”的社会保障体系将成为空的一句话，而福利模式的选择和试错过程将长期探索，甚至资本市场的发展和

为此，他提出扩大参与率是当前年金制度改革的首要任务；引入“自动加入”机制是扩大年金参与率的关键；一些建议，如引入“自动加入”的条件，是放开个人投资选择。

企业年金参与率低

令人尴尬的是，作为基本养老保险的重要补充，企业年金制度在经历了12年的缓慢发展后，仍在艰难攀升。与基本养老保险相比，企业年金整体保障水平很低，行业和地区间差距严重，中小企业基本被排除在外。

从保障水平来看，《2016年中国养老金发展报告》显示，2015年企业年金支付金额为1343.17亿元，仅占全国各类养老金的3.45%；基本养老保险基金收入32202.19亿元，占比82.67%。同时，企业年金收到260.57亿元，仅占养老金支出的0.9%，而基本养老保险基金占97.02%。

事实上，近三年来，基本养老保险基金支出已经占到养老金总支出的97%以上，企业年金对提高退休人员养老保障的作用非常有限。“现在它过度依赖金融，过度依赖第一支柱的支付。三大支柱的整合效应尚未显现，个人账户是不可能的。”上海宝山区委书记王红说。

这反映出企业对参与企业年金的热情不高。虽然一系列税收优惠政策对年金的发展起到了一定的促进作用，但这些政策的长期效果还不够。在经历了2011年至2013年的快速增长后，参与企业年金的企业数量自2014年以来迅速下降，并于2015年回落至享受税收优惠政策之前的水平。

王宏认为，与强制性支付企业年金相比，缺乏相关法律来规范和引导企业年金是制约其发展的主要因素；企业还应考虑税收负担，特别是在经济效益差、劳动力成本高的情况下，负担较重；基本养老保险和企业年金仍然存在相互挤出效应。目前，基本养老保险占主导地位，企业参与年金的动机不足。

报告显示，2015年，参加企业年金的企业和员工数量分别仅增长了2.94%和1.01%，创历史新低；参加企业年金的企业75454家，占企业总数的0.35%，覆盖员工2316万人，员工参与率仅为5.73%；累计资金9526万元，占国内生产总值的1.41%。

值得一提的是，企业年金的支付额有3/4来自国有企业，而以中小企业为主的民营企业比例很小，这已经成为企业年金制度发展的一个“痛点”。由于进入门槛较高，参与企业数量、员工数量和基金规模多年来没有发生根本变化。

从行业分布来看，参与企业年金的行业大多集中在垄断、资源型或盈利领域，如能源、电力、金融等。

此外，企业年金的发展也呈现出强烈的区域性特征。基金规模和增长率都具有由东向西递减的梯度结构特征。根据这份报告，只有北京和上海在中国拥有超过100万的员工账户，其中东部的广州省有721，733名员工，西部的广西壮族自治区有154，625名员工。

探索引入“自动加入”机制

如何解决上述问题？激发中小企业的参与活力是关键。

报告显示，自2014年10月以来，政府机关和机构实施了企业年金制度，而中小企业作为贡献国内生产总值的主要力量之一，在城镇提供了3/4的就业机会，但它们参与企业年金的人数仅占企业总数的1%。

然而，要扭转这一问题并不容易，因为长期宏观经济政策形成的不利外部环境并没有得到根本改善，中小企业的内部治理也充满了问题。近年来，我国经济运行的下行压力越来越大，阻碍了中小企业加入年金制度。

此外，参加年金制度的门槛高也是一个重要原因。根据现行《企业年金试行办法》，企业建立年金计划需要满足三个基本条件:一是依法参加基本养老保险，按时足额缴纳；二是建立了集体协商机制，民主管理制度比较健全；第三，企业应该盈利。

其中，第三条对中小企业有严格的要求。它要求企业在建立企业年金前一年无亏损，前三年必须有两年无亏损，三年内必须无亏损。

郑炳文认为，事实上，许多中小企业生命周期短，经济实力弱，盈利能力弱，缺乏现金流，流动性强，基本上不能满足这一条件。因此，企业年金需要从制度上放松，并考虑打破“高门槛”。

在这方面，他认为职业年金的“自动加入”机制为企业年金开创了一个很好的先例。加强立法，引入“自动加入”机制，逐步推进企业年金的强制或半强制支付。

所谓的“自动加入”是指员工在加入工作时自动加入年金制度。如果他们打算“辞职”，他们需要特别申请并获得雇主的许可。报告显示，这一机制已经通过了英美等发达国家的实践检验。例如，在英国，59.2%的员工参加了企业年金计划，其中26%是在2008年该机制实施后加入的；在美国，新员工参与企业年金的比例已经从机制实施前的60%上升到90%。

总体而言，郑炳文表示，扩大参与率是当前年金制度改革的首要任务，引入“自动加入”机制是扩大年金参与率的关键，放开个人投资期权是引入“自动加入”的条件，建立“合格的违约投资工具”是放开个人投资期权的必然选择。

此外，中国社会保险协会会长、原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部副部长胡晓义建议，首先要准确界定政府职责，正确引导民生预期；二是合理调整制度结构，增强制度的可持续性；第三，充分发挥市场功能，满足差异化需求。

他提出以创新的思路发展和构建多层次的养老保险体系，并从提高企业年金的实施强度、重新界定第一层次和第二层次的界限、明确界定和规范第三层次、进一步强化税收优惠政策、科学安排多层次比例结构等方面进行了探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