煤炭去产能系列调查报道之一：同煤四老沟矿亏损样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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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非完全关闭，否则即使是亏损企业也会选择开采煤矿，否则这个洞会更大。

本报记者杨青青大同报道

在四老沟煤矿，煤带仍在震动，将矿井中开采的煤运送到选煤楼。在选煤楼悬挂式空的底部，一辆载着一块敞开的铁皮的货车静静地等在那里，煤块不断落入车内。当货车满载时，它将被内燃机车沿着它脚下的轨道拉到口泉站，然后运输到远处的港口。

中午1点左右，寺老沟矿大院的副井楼继续走出井下工人。他们的工装裤和头顶的头盔上粘着大量的煤灰，所以他们认不出原来的颜色，而且是斑驳的黑色——他们的脸和手也是黑色的——与去年相比，他们的工资下降了1000多元。他们对“去能力”这个新词感到困惑。

四老沟煤矿隶属于同煤集团，位于大同市西南矿区口泉沟，已建成60多年。在这条东西沟里，有永定庄和铜家梁煤矿，都是老煤矿。“这边的煤矿主要分为两条沟，最老的在口泉沟，新的在云冈沟。漳州窑和梅口口两个老矿分布在这两条沟周围，人少。”周强(化名)告诉《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

"那些年，像我一样在矿上工作是要花钱的."周强正在谈论煤炭行业的“黄金十年”。虽然他在口泉沟出生长大，但由于他是农业户口，没有门路，家里没有钱“买户”，所以他在上世纪90年代初中毕业，最终没能继承父亲在矿上的工作。他承认他已经烦恼了很多年。

减薪

司老沟煤矿的大部分工人住在城南郊区的恒安新区。郁芳(化名)今年40多岁，是一名矿工的妻子，全职呆在家里。

这个家庭几乎所有的收入都来自郁芳的丈夫。与在井下挖煤的工人不同，郁芳的丈夫在地面工作，属于“工厂”工人。“工厂”工人的工资最低，而郁芳的丈夫每月只有4000多元。如果算上郁芳母亲每月250元的养老金，她家的年收入只有5万多元。

然而，自去年7月和8月以来，“每月仅3700元就下降了500多元。”郁芳告诉《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

郁芳和她的丈夫有两个女儿。大女儿上初中，小女儿上幼儿园。“初中也不错，一学期的书费是几百元。这个小的是花钱的时候。”郁芳说。

最小的女儿上的幼儿园每年花费近7000元。

家里有三个老人，郁芳的母亲、岳父和岳母。“岳父和岳母都是农村农民，没有养老金。”

幸运的是，位于城市南郊的恒安新区的房子很宽敞。恒安新区的所有房屋都属于棚户区改造房屋。郁芳的家人过去住在矿上的土房子里，2007年他们以每平方米几百元的价格买下了现在的房子。“买房买车不受减薪影响。它习惯了过去的工资数量。现在少了，每个月都花，我的心有点不可靠。”

事实上，减薪并不是一个孤立的案例。据《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报道，同煤集团几乎所有员工的工资都下调了几百元，至一千元以上。记者掌握的内部数据显示，2015年前三季度，集团员工人均收入为52492元，同比下降5328元，降幅为9.21%。

多年来一直在亏损

“斯劳沟煤矿现在没有资源，整个口泉沟的生产能力都没有发挥作用，而且严重衰退。”同煤集团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内部员工透露:“如果你生产一吨，最好不要生产一吨。”从国外运来的煤比本地的便宜。”

在司老沟矿办公室，相关部门的负责人对生产经营情况讳莫如深。最后，在记者的询问下，负责人犹豫了很久，说四老沟煤矿有4000多名工人，产量已经减少，煤矿仍然处于亏损状态。此后，负责人拒绝透露其他信息。对于寺老沟矿的未来，负责人只说了一句:“一切按团安排。”

根据记者咨询的公开信息，截至2013年3月，四老沟煤矿可采储量为3369.66万吨，生产能力为320万吨/年，矿井使用寿命为7.52年。至少自2011年以来，四老沟煤矿一直处于亏损状态，2011年净利润为-9160万元，2012年为-4.14亿元，2013年第一季度亏损约1.8亿元。

“黑洞”的损失正在扩大，为什么不停止生产呢？事实上，如果停止生产，员工留下来将成为一个大问题。《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了解到，同煤集团朔州煤电公司是在去年冬天开始发工资的，而迪美公司的员工已经休假两个月了，还没有上班。最近，在同煤集团内部有传言说，由于银行贷款到期，煤矿将会出现拖欠工资的情况。"这相当于先移动，然后转身，再化妆."所有这些消息让人们内心恐慌。

此外，如果只是停产而不是退出，煤矿的运营仍然需要额外的成本。除了基本工人的工资，还有设备费用。2016年春节期间，同煤集团许多煤矿放假，但井下的通风排水设备无法停止，因为生产将在年后进行。"这些设备即使停产，仍然是开放的."一位煤炭行业内部人士向《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介绍。

潜在的财务成本也是一个大问题。“如果煤矿是通过融资贷款建设的，生产的煤炭越少，成本就越高，损失就越大。”前面提到的人介绍过。“对于煤矿，只有生产更多的煤，我们才能继续。只有当生产能力提高时，成本才会下降。”

用煤生活很难

上述不愿透露姓名的同煤集团员工在接受《21世纪经济报道》采访时表示，只有两个年产1500万吨的大型煤矿——同新和塔山煤矿以及漳泽发电(报价000767，购买)仍在盈利，而其他产能较低的煤矿也在亏损——新建煤矿也是如此。

“燕子山矿和四台矿是新兴矿。它们刚刚开采了20多年，年生产能力接近500万吨，这是高峰期。”上述员工坦率地告诉《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但即便如此，处于“高峰期”的燕子山矿仍无法逃脱持续亏损的诅咒。

这种情况也可以从同煤集团旗下上市公司大同煤业(报价601001，购买)(601001.sh)的公告中看出。大同煤业于2月25日宣布，公司拟将大同煤业股份有限公司燕子山矿的全部资产(包括负债)转让给控股股东大同煤矿集团有限公司。公告显示，燕子山矿2014年净利润为-5.58358亿元，2015年第一季度净利润为-1.33611亿元。

煤矿塌陷甚至影响到一些外包项目的结算。浙江外包工王直言不讳地告诉《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他的公司外包了同煤集团三四个煤矿的掘进工作，包括口泉沟的老矿和云冈沟的新矿。然而，在2014年，他的公司只得到一半的工程结算，而在2015年，几乎全年的结算都没有结算。

2016年2月，国务院发布了《关于解决煤炭行业产能过剩，实现脱困发展的意见》(以下简称《意见》)。在同煤集团董事长张有喜看来，各种形式的产能有序退出在《意见》中比较明确，但具体操作办法尚未出台，尤其是老国有煤炭企业，面临着人员安置困难、退出成本高、混合所有制、淘汰矿山置换等问题。在2016年全国“两会”期间，张有喜共向联大提交了12项建议，其中包括4项关于产能削减的建议，其中包括尽快出台解决煤炭行业产能过剩的实施细则和配套政策的建议。

同煤集团信息办公室负责人向《21世纪经济报道》表示，集团内部的产能削减和企业转型计划“预计将在3月底产生结果”。

记者采访结束时，已经是下午5点了，他离开了斯劳沟煤矿。送工人们回恒安新区的班车在大院里停了下来。一些工人开始一个接一个地在公共汽车上行走，一些人打着招呼聊了几句。空废弃的大院有一个短暂而活跃的时刻，但即便如此，也很难想象这是一个拥有4000多名工人的矿井。在接下来的时间里，空空在院子里一个接一个地倒下，除了被灰尘和煤灰包裹着的持续呼啸的强风，偶尔有几个人从一栋楼出来，进入另一栋楼，剩下的只是煤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