尴尬的政府之“手”：扶了乳企坑了奶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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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国外低价奶粉的冲击下，一些乳制品企业以较低的价格购买原料奶，黑龙江省的乳制品行业面临“洗牌”。记者最近从当地采访中了解到，由于种种原因，一些乳品企业在一些地区已经处于垄断奶源的地位。虽然它对当地经济发展和稳定奶农收入起到了积极的作用，但由于市场份额过大，很容易引发奶企失信、降低奶农利益价格等问题。一位当地奶农说，当地政府要求他们只能给指定的公司牛奶，不能卖给其他企业。

业内人士认为，目前我国乳制品加工企业与农户之间的利益联动机制尚不完善，在产业转型升级过程中亟待打破僵局。行业协会和地方政府应该在这方面有所作为。

交易参考价格“失败”

在这一轮低价进口奶粉的冲击下，黑龙江省一些地方的参考价格再次失败。肇东市松站镇的一位奶农告诉记者，现在养牛意味着赔钱，但是没有办法看到牛奶价格持续下跌。

由于奶农在原料奶定价中缺乏话语权，黑龙江省就如何保护奶农利益、规范原料奶交易行为进行了探讨。2010年7月，黑龙江省各部门制定的《关于进一步完善生鲜乳购销价格管理的意见》提出，实行生鲜乳购销交易参考价格与政府指导价相结合的定价机制，在全省成立生鲜乳价格协调委员会，在全省范围内设定生鲜乳交易参考价格，由空上下浮动，并移交各地实施。

同时，明确了在原料奶购销交易参考价格失败时，应设定原料奶政府指导价，在原料奶购销价格较低的地区，应启动政府指导价。由省价格监管部门会同省畜牧兽医部门对当地原料奶生产成本和市场供求情况进行监督调查，制定原料奶购销的政府指导价并监督实施。

在该政策出台的当月，黑龙江省对肇东市、富裕县和双城(现哈尔滨市双城区)实施了政府指导价管理，缓解了三地一度过低的牛奶价格。据有关部门介绍，黑龙江省原奶贸易实行参考价格和政府指导价，一度维护了黑龙江省奶农的利益，奶农对养牛热情高涨。

然而，记者发现，在这轮低价进口奶粉的冲击下，黑龙江省一些地方的参考价格再次下跌。肇东市松站镇的一位奶农告诉记者，现在养牛意味着赔钱。鉴于牛奶价格持续下跌，2015年8月，前几年每3.4元1公斤的牛奶价格已降至每2.6元1公斤，远低于黑龙江省第三季度交易参考价格2.94元的最低限值。

哈尔滨市双城区畜牧兽医局局长张国林表示，该省设定的交易参考价格可以在社区和牧场实施，但奶农很难将牛奶送到奶站。当价格处于2015年第三季度的最低点时，奶农可以得到的牛奶价格是每公斤2.20元。

记者了解到，扶余县企业从散养户购买鲜奶的结算方式是企业直接向奶站支付，奶站扣除管理费后支付给奶农。富裕县牛奶办公室主任杨东丽表示，在2015年第二季度和第三季度，富裕县的奶农无法获得交易参考价格确定的价格。例如，第三季度，每公斤2.94元，企业向奶站支付3元。扣除奶站的费用后，奶农根本拿不到2.94元。

黑龙江省奶业管理办公室副主任李亚力认为，企业受国际低价进口奶粉的影响很大，生产本地鲜奶意味着亏损，政府不能再严格限制企业执行交易参考价格。

奶农:乳品公司给出的价格很低，他们拒绝牛奶

一些奶农和业内人士认为，一些企业购买原料奶的低价不仅受到国际低价奶粉的影响，还因为一些地方政府支持个体企业垄断当地奶源，尚未形成健康的市场定价体系。

肇东市松站镇的一位奶农说，牛奶的价格太低了。“原因在于肇东市政府。政府只支持伊利，伊利控制价格。”一些奶农说，他们只给了肇东伊利乳业有限公司，不允许卖给其他企业。所以支持伊利，是为了吸引投资和财政收入。

相关数据显示，2001年，肇东领导曾十次前往伊利，最终邀请伊利在肇东投资建厂。伊利入驻后，肇东提出了15项促进奶业发展的政策。相关数据显示，截至2011年，伊利向肇东市贡献利税2.16亿元，其中伊利2008年贡献肇东市10亿元税收收入5000万元。

与肇东市相似，富裕县大力支持黑龙江省光明松河乳业有限公司，哈尔滨双城区支持双城雀巢有限公司垄断奶源。这些大型乳品企业的进入，对促进当地奶业发展、增加奶农收入、刺激当地经济起到了积极作用。与此同时，随着市场形势的变化，“一企独大”的弊端逐渐显现。

扶余县塔哈镇的一位奶农说，扶余县曾经禁止其他企业高价收购牛奶，只允许卖给光明松河。明亮的松鹤不仅价格低廉，还不时拒绝牛奶。富裕县奶业管理办公室主任杨东立认为，“因为他一开始对企业的纵容太过严厉”，光明松禾对质量和价格感到非常沮丧。

位于哈尔滨市双城区的双城雀巢有限公司，在购买当地奶源方面也处于垄断地位。该地区最多加工1500万吨鲜奶，仅雀巢就带走了1200万吨。然而，没有其他企业能够撼动双城雀巢的税收支柱地位:2004年，双城的财政收入为5.8亿元，雀巢缴纳的税收为3.7亿元，占60%。2010年，双城财政收入16.38亿元，雀巢占2.8亿元，仍处于支柱地位。

记者发现，这些支持企业垄断奶源的地方政府，在本轮激烈的市场风暴冲击下，在大批奶农杀牛倒奶退出养殖业的情况下，显得尴尬和无奈。一些政府官员的反映发人深省。

杨东丽告诉记者，由于光明松河拒绝牛奶，为了减少奶农的损失，县委书记曾多次去上海光明总部，但结果都不尽如人意。扶余县畜牧局局长牛说，当年政府不允许牛奶流出，所以今年光明松河公司非常拒绝牛奶。现在看来，我们不能主宰企业的发展，尤其是在未来，我们必须形成竞争。最初，政府在资源分配中起着决定性的作用，但现在它不起作用了。如果市场起决定性作用，它就不再能支持垄断企业。下一步，扶余县将与其他乳品企业讨论沟通。

肇东市畜牧局副局长王树理表示，自20世纪90年代肇东乳业厂被伊利收购以来，肇东只有一家乳业企业。看到中小型养牛场主无法生存是令人悲伤的。企业有时不经核算就低价收奶，还要看着政府的脸收一些奶，这让政府感到尴尬。在市场经济条件下，当一个地区或城市引进企业时，最好不要形成垄断。

建立利益联动机制

一些水产养殖人士抱怨地方政府部门在制定行业政策时缺乏长远的市场眼光，导致政策缺乏连续性。业内人士指出，在政府主导的交易参考价格失效、第三方检测体系没有明显效果的情况下，探索建立企业与农户之间的利益联动机制势在必行。

甘南县杏石寺镇兴业村的农民徐玉森有一个拥有100多头奶牛的小型家庭牧场，濒临破产。许玉森说，几年前，政府部门鼓励家庭农场，并承诺提供贷款和利息补贴。后来，许多农民没有得到贷款，规模也没有扩大。现在他们不得不等待死亡。

地方政府部门对企业缺乏监管也受到了批评。根据《黑龙江省奶业管理条例》，企业和奶农必须签订收购合同。然而，当记者在许多市县采访时，很少有奶农能拿出购买合同，所有这些都表明企业不会给他们。此外，对于原料奶的第三方检测制度，虽然一些地方已经制定了规定，但实际效果并不明显，不能保护奶农的利益。一些奶农表示，他们不敢试探和冒犯企业，这冒犯了企业的“赢与输”。

记者发现，行业利益联动机制是地方政府多年来一直呼吁的。然而，除了少数企业自发构建了整个产业链模型外，很少有企业和农户共享风险和利益的利益联动机制。

哈尔滨工业大学食品科学与工程学院院长张说，中国有乳制品行业协会和乳制品行业协会，它们在乳制品行业的发展中发挥了很大的作用，但它们的作用还很不到位。像日本一样，所有各方的利益都由行业协会联系在一起，我们的大多数协会都举行会议，这不能发挥更大的作用。

黑龙江省畜牧局副局长孙认为，北欧乳业的上下游是相通的。这件事不仅黑龙江省在考虑，其他主要的乳制品省甚至农业部也在考虑。他认为，利益联动机制的建立有赖于市场的自发力量，但此时政府的行政推动也是不可或缺的。下一步，在政策设计时，应建立财务激励政策，鼓励企业与上游基地对接。

齐齐哈尔市畜牧局局长、中国乳业协会会长齐晓桐认为，中国应通过种养结合、引进先进技术和管理水平来降低原料奶和奶牛养殖的系统成本。可以通过加快农村土地流转改革、促进产业组织模式升级、促进农村金融市场发展、拓宽融资渠道、加快奶牛养殖补贴和保险政策等方式，促进我国奶牛业转型升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