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钝剑”难斩“地沟油”利益链 窝点泛滥依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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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的餐厨垃圾产量大，成分复杂，既有资源又有污染物。如果处理不当，将导致食品安全和环境保护的双重隐患。2011年，在“废油”和“垃圾猪”事件频发的背景下，国家发展改革委、财政部、住房和城乡建设部、环境保护部和农业部联合启动了第一批餐厨垃圾资源化和无害化处理试点项目，安排专项资金6.3亿元，支持中国首批33个试点城市(区)探索餐厨垃圾处理长效机制。//

现在试点工作已经进入验收阶段，记者在几个试点城市发现，餐厨垃圾非法收集、运输和处置的现象依然突出，大量餐厨垃圾仍流向非法渠道。在城市的一些郊区，“地沟油”和“垃圾猪”窝点猖獗，“野火私烧”餐厨垃圾，直接焚烧布料塑料，对食品安全构成严重威胁，形成了环境保护的“盲点”。

“野火私人提炼”窝点的扩散依然如故

沿着狭窄的城郊公路，记者驱车进入天津市西青区杨柳青农场深处，在一个废弃的平房区发现了几个“野火私煮”餐厨垃圾的窝点，那里有很多狗，还有很多监控摄像头。大部分藏在低墙的院子里，还有被厨房废渣覆盖的采油三轮车和货车，还有土坑和储油桶。在整个地区，也有一些生活垃圾的存储码，如织物，塑料和纸箱分散。

一些土坑锅碗瓢盆直接竖立在室外，厨房垃圾在锅里加热和粗炼，旁边的几个大塑料桶里装满了类似的物质。据业内人士介绍，这些土坑直接焚烧塑料、布料等生活垃圾，厨房垃圾经过简单加热，废油经过粗炼后可以出售，产生的大量废水直接排入附近的臭水沟。

记者的出现立即引起了人们的警惕，许多人在窝点里出去视察，甚至观看。作为收油人，记者表达了购买废油的意向，但大部分人都很警惕，声称“我家不炼油”，也有人直言“石油日产量小，已经有销售渠道。”

在将购买价格提高到每桶500元后，一位王兴妇女改变了她的说法，她说:“我家有石油，但数量很少，一周只能生产一桶石油，而隔壁的李胖子家一周能生产三桶。”

据业内人士介绍，所谓“一桶油”的核算方法是:五桶一吨，一桶400公斤，减去油桶本身的重量，每桶油的净重为380公斤。按照500元的购买价格，这些厨余废油可以卖到1.3元一公斤。

天津市北辰区广清镇韩家树和刘佳码头周围地区也是餐厨垃圾“野火私人提炼”的重灾区。记者多次发现，人们经常乘坐榨油三轮车和货车出行，也有许多大型养猪场和养羊场以餐厨垃圾为食。至少有数百只“垃圾猪”和“垃圾羊”随意生长。

记者在现场看到，这些猪、羊的养殖环境极其恶劣，以餐厨垃圾为主食，用大型露天铁锅和塑料桶盛装，污水四处流淌。此外，虽然已经进入冬季，但周围空气散发的恶臭仍然很强烈。

天津市西青区吴京镇小南河村，一些私人餐厨垃圾窝点与普通房屋散落在一起，大量的生活垃圾和餐厨垃圾几乎填满了村子周围的一条小河。河面上散落的水似乎也覆盖了一层厚厚的黑色果冻。

不仅在天津，记者还走访了北京、济南等城市的一些郊区县，也看到了类似于“野火私煮”的餐厨垃圾的情况。这些“地沟油”和“垃圾猪”的窝点都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违反法律法规的事情，并且对周围陌生的车辆和人非常警惕，这使得记者很难进行突击采访。

大多数厨房垃圾流向非法的“黑暗之路”

据记者调查，在餐厨垃圾管理试点的背景下，许多城市的相关部门已经在当地确定了几家有资质的企业，并下发文件规定餐厨垃圾应当由有资质的企业收集、运输和处理，一些城市还提出餐饮单位应当缴纳一定的费用。

“但事实上，当合格的企业去餐饮单位收集和运输餐厨垃圾时，他们不仅敢收费，有时还得花钱请酒店经理、厨师和保安来接收餐厨垃圾。否则，这些人会把厨房垃圾分门别类，把废水和废渣交给我们，然后偷偷把废油卖给地沟油窝点。”一个合格企业的负责人说。

北京、天津、山东、江苏等试点城市(地区)的合格企业报告称，目前，不仅小餐馆，大型酒店、学校食堂等餐饮单位也普遍向不合格企业或个人出售餐厨垃圾。

记者在天津石楠美食街、上谷商圈和南开大学津南校区发现，他们的大部分餐厨垃圾被油罐车收集和运输，并转移到郊区县。

天津、苏州等地的一些餐馆老板告诉记者，规模中等或以上的餐馆一年能卖出10万多件餐厨垃圾，泔水已经成为“热销商品”。许多酒店看到他们可以赚取额外的钱，尽管他们知道他们违反了法律法规，但他们也很高兴看到小贩把厨房垃圾运走。

山东省住房和城乡建设厅相关人士承认，只要不收集餐厨垃圾，就可能出现“地沟油”和“垃圾猪”。

有关人士指出，餐厨垃圾营养过剩，“垃圾猪”食用后脂肪重量甚至可达八九百斤，远远高于正常养殖水平。这些猪被运到郊区和农村地区出售，即使它们比市场价格低30%，它们也是有利可图的，更高的利润吸引犯罪分子涌向它们。

上述现象也导致合格企业环保能力过剩，大量餐厨垃圾流向非法渠道。

据记者采访，天津碧海环保科技资源服务有限公司是天津市唯一一家具备餐厨垃圾处理资质的企业，日处理能力为300吨，但实际日处理量只有100多吨，而天津市餐厨垃圾日均产量接近1000吨。济南环境资源利用有限公司是济南市合格的废油处理企业。目前，每月收集、运输和处理50吨废油。据业内人士透露，济南废油月产量近7800吨。

缺乏监督导致了对展示的管制

国务院和有关部委早就规定要整治餐厨垃圾的趋势，打击“废油”和“垃圾猪”。2011年，国家发展改革委、住房和城乡建设部、环境保护部、农业部联合下发通知，提出探索适合国情的餐厨垃圾处理路线，形成餐厨垃圾资源化和无害化处理产业链，提高资源化和无害化处理水平。

2010年7月13日，国务院办公厅发布了《国务院办公厅关于加强废油处理和餐厨垃圾管理的意见》，明确提出要建立市(县)领导责任制，开展废油专项治理，加强餐厨垃圾管理，建立和完善监督执法全过程联动机制。 实现废油和餐厨垃圾的全过程监管，确保不留隐患和死角。

但是，在试点实施层面，由于缺乏相关部门的监督，导致各级各类文件和规章制度的出台，餐厨垃圾的趋势仍是一个谜，而“废油”和“垃圾猪”的频繁发生并没有得到根本扭转。

相关企业指出，从源头上监督餐厨垃圾的流向并不困难，但职能部门的不作为导致监督责任落到了守法合格的企业身上，他们不得不想方设法收集“废油”和“垃圾猪”的证据，然后通过媒体等渠道强行监督。

对于缺乏部门监管，有关人士指出了两个可能的原因:一是涉及利益关系，“一些村长是废油车间的保护伞”。

第二，由于担心不合格的企业或个人可能会上访闹事，有关部门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思想，监管要等待时机，一会儿严格，一会儿放松。据记者调查，一些“垃圾猪”农民之前已经被媒体曝光，并被监管部门查封，但一段时间后，他们将回到自己的老本行，不能被反复殴打。

2014年11月，天津市市容和景观管理委员会授予天津振春废油处理有限公司“城市生活垃圾清扫、收集、运输和处理服务许可证”，引起媒体持续关注:振春公司因非法收集、运输废油和私自提炼废油多次曝光，因环境污染被吊销许可证。

关于如何检查关振春公司的专业能力，如何监督其收集和运输的餐厨垃圾的流向，记者多次试图采访天津市市容委员会，但在该委员会办公室、宣传部、天津市生活垃圾处理中心等部门的相互推诿下，一直没有得到答复。2015年12月，天津市市容委员会再次将该许可证续期给振春公司。

职能部门监管的缺失导致相关制度的设计停留在纸面上，也使得我国第一批餐厨垃圾资源化和无害化处理试点项目的相关工作收效甚微。

有业内人士指出，在中国首批33个餐厨垃圾资源化和无害化处理试点城市(区)中，只有35个完成了既定实施方案的相关指标。五年来，相关部委先后启动了四批试点项目，安排了相应的专项资金。(记者方秦华江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