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球经济低水平均衡成常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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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年注定是不平凡的一年。英国对英国退出欧盟的公投和特朗普在美国大选中的胜利已成为两个“黑天鹅”事件，随之而来的巨大不确定性已成为今年的关键词之一。事实上，在2008年全球金融危机之后，不确定性与全球经济的复苏和发展“齐头并进”，甚至成为常态。越来越多的学者认为，在不确定性不可避免的情况下，把握发展趋势更为重要。

中国银行国际金融研究所所长、中国国际金融协会秘书长陈卫东在近日举行的“首届中国国际金融协会金融峰会暨年会”上表示，虽然金融危机已经过去八年，但全球经济仍深陷泥潭。为了促进经济发展，世界各大央行纷纷推出大规模非常规货币政策。然而，政策制定者的尝试并没有触及根本的经济矛盾，而是留下了后遗症，并将进一步助长资产价格泡沫。

事实上，当前的全球经济已不再是2008年金融危机爆发前的样子。主要经济体的央行预计将通过大规模量化宽松政策再次加速经济增长，但它们的大部分政策都未能达到预期效果。“当前的宏观经济背景是低增长、低通胀、低利率、低贸易增长、低投资、低全球资本流动和低油价之间的低水平平衡。”前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副总裁、中国国际金融研究所副所长朱民表示，当前世界经济正处于结构性低增长阶段，这种低水平均衡由于结构性变化是可持续的。

鉴于世界经济未来的增长，朱民在这次年会上指出，世界经济的潜在增长水平是由三个维度来衡量的:潜在资本增长水平、潜在劳动生产率增长水平和潜在劳动生产增长水平。然而，目前这三项指标都呈下降趋势，因此预计未来五年世界经济的潜在增长水平仍将较低。更重要的是，劳动生产率的下降不仅会拖累全球经济的复苏和增长，还会进一步降低央行货币政策的操作性。

国家金融与发展实验室主任李阳表示，劳动生产率下降是一个全球性问题，反映了长期的经济结构性问题。“在劳动生产率下降的情况下，作为生产和投资的主要财政成本，利率水平不能上升，至少空的上升是有限的，否则它将制约经济水平的发展。”李阳说道。

面对新出现的“黑天鹅”事件，世界主要经济体的央行头疼不已，货币政策制定者面临着多重选择的问题:是维持目前的超宽松货币政策，还是加息。关于美联储在加息问题上是鹰派还是鸽派的争论不断出现。上周四，美联储主席耶伦在美国国会联合经济委员会(United Economic Committee of American Congress)上的证词，最终向市场发出了一个相对清晰的信号:美联储在12月加息的可能性大幅增加，这甚至是“确定无疑的事情”。然而，从目前情况看，欧洲央行和日本央行仍选择继续高举量化宽松的“旗帜”。值得注意的是，自金融危机爆发以来，各大央行采取的非常规刺激措施已开始扭曲。李阳认为，货币供应量的高增长伴随着物价下跌和通货紧缩，这使得传统的政策和金融理论面临挑战。

事实上，除了当前货币政策本身的实施效果之外，世界主要央行的政策分歧和宏观政策的协调也成为讨论的热点。朱民强调，目前，日本和欧洲央行仍处于利率下行通道，而美国已进入利率上行通道，随之而来的加息预期进一步影响了汇率变动。上行和下行渠道决定了货币市场，从而导致美元持续走强。同时，随着特朗普经济政策的不断发展，对美元走强的预期不断上升，随之而来的是其他货币对美元的持续贬值。

全球金融市场的脆弱性和波动性可能成为新常态。在这种背景下，全球宏观政策的偏差和不协调在一定程度上阻碍了世界经济的复苏。中国人民银行副行长陈说:“历史经验告诉我们，当世界各国特别是主要经济体处于大致相同的经济和政策周期，或者面临的共同挑战比较突出时，宏观经济政策的国际协调难度相对较低，协调的效率和效果相对较高，但协调的难度会增加。当前全球经济运行的一个重要特征是，主要经济体的经济趋势和政策取向发生了分化，各国政策制定的“内部趋势”有所上升。巩固和提高各国政策协调的积极性，扩大政策协调面临新的挑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