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一轮东北振兴要移“两座大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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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老金几乎“入不敷出”，国有经济占比高，成为东北新一轮振兴面临的“两座大山”。

18日，国务院总理李克强主持召开振兴东北老工业基地会议。会议审议通过了新一轮东北振兴战略，要求财政资金向促进就业和保障养老金支付倾斜。推进东北国有企业深化改革方案出台，支持中央企业开展混合所有制改革试点，发展民营经济。

东北是最后一个退出计划经济体制的地区。国有企业改革的历史包袱沉重，客观上存在困难。在转型过程中会出现人员安置的问题。另一方面，沉重的养老金负担正在影响东北企业的竞争力。2015年，辽宁、吉林和黑龙江三省企业养老保险基金的应付月数分别为8.9、7.5和1，低于全国平均水平17.7个月。

一位接近高层的智库专家告诉《中国商报》记者，国有企业改革中的人员安置问题已经成为一个令人担忧的问题。只有完善社会保障机制，搞好民生，改革才能向前推进。他建议，地方政府可以适当减少或推迟有形基础设施的建设，加快无形机构的建设，以解决养老金和就业等民生问题。我们也可以考虑处置一批国有资产来补充社保基金，从而增加保底能力。

国有企业改革是困难的

许多专家认为，东北经济问题的根源是国有经济比重过高，这实质上是一个制度问题，而制度的症结是国有企业问题。因此，尤其需要加强改革，从根本上打破限制发展的体制和体制障碍。

中国人民大学国家发展与战略研究所发布的一份报告显示，东北地区“单一经济结构困境”是其抵御国内外冲击能力极其薄弱、经济急剧下滑的主要原因。

这份报告建议深化结构调整，打破路径依赖；理清政府责任关系，加快国有企业改革；加强区域政策协调，拓展市场/空间；采取激励措施，引导劳动力要素流动，做好社会支持。

中国企业研究院首席研究员李进在接受记者采访时说，东北国有企业改革取得了一些进展，但成效很小。主要原因是没有三股“合力”:一是国有资本和私人资本之间没有合力，混合所有制改革难度大；二是东北国有企业与国有企业之间没有协同效应，没有重组整合的案例；第三，政策文件没有形成合力。关于东北振兴和国有企业改革的文献很多，但都不够系统，甚至有很多文献相互冲突、相互消耗。

阻碍国有企业改革的另一个困难是职工安置。以黑龙江龙梅集团为例，十三五期间需要搬迁5万人。目前，龙梅集团已将首批分流人员安排到农垦、森工、林业、城市公益等新岗位，初步安排22500人。具体任务是:4000名农民、2500名林业工人、6500名林业工人和9500个城市公益岗位。

东北新一轮振兴要求财政资金向促进就业和保障养老金支付倾斜。李进表示，这是平衡稳定增长、保障民生的重要举措，将推动东北国有企业改革。

今年8月底，辽宁将首批9家省级国有企业的股份出售给省内外战略投资者，率先吹响了国有企业混合所有制改革的号角。这也是为了用国有资本充实社保基金，弥补辽宁社保基金的缺口。

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国有企业研究室主任向安波对记者说，这是一场危机所迫使的改革。通过产权层面的改革，引入战略投资者，通过发展混合所有制，改变地方国有企业的垄断地位，改变国有企业的运行机制。

然而，两个月后，没有公开信息显示社会资本愿意接管。李进表示，即使现在有潜在投资者，获得一些股票基金也只是九牛一毛。混合所有制的关键不仅在于引进资金，还在于引入更加灵活高效的管理机制，真正盘活国有企业资产，改造旧的动能。

李克强还在上述关于振兴东北的会议上强调，要下大力气优化经营环境，真正激发社会潜力，释放东北发展的内生动力。

养老金几乎“无力支付”

沉重的养老负担影响着东北地区企业的竞争力，是保障和改善民生的关键。对于处于转型期的东北地区来说，这一问题的重要性和能否得到有效解决比中国其他地区更为迫切。

根据东北振兴研究院提供的数据，2015年，东北地区企业养老保险的抚养比率为1.55(1.55名社保缴费者抚养一名退休人员，下同)，远低于全国平均水平2.88。其中，辽宁省为1.79，吉林省为1.53，黑龙江省为全国最低，仅为1.33，分别比上年下降0.16、0.66和0.08。

此外，企业养老保险的应付月数也很低。2015年，辽宁省、吉林省和黑龙江省企业养老保险基金的应付月数分别为8.9、7.5和1。这三个省都比中国的平均水平低17.7个月。东北地区城镇企业职工养老保险基金几乎“入不敷出”。

为了弥补养老金缺口，东北三省企业基本养老保险统筹基金的缴费比例比全国平均水平高2~6个百分点。2016年，全国养老保险费率普遍下调后，东北三省的缴费率为20%，仍略高于全国19%的平均水平，深圳和浙江仅为14%。

刘克固曾任国家开发银行副行长、辽宁省副省长。作为振兴东北的专家，他说养老保险的高缴费率和沉重负担严重影响了东北企业的市场竞争力。因此，它已成为外商投资热情不高、当地企业不愿扩大投资、经济后劲不足的重要原因之一。

“主要有三个原因:产业结构较重，城镇化与工业化不协调”，其次是国有企业集中，困难企业多，最后是社会保障体系有待进一步完善，国有企业职工养老金历史欠账较多。刘克固认为，解决养老金缺口的关键在于加快东北经济结构改革。

中国养老保险社会保障制度实行“部分积累制”，采取“社会统筹与个人账户相结合”的方式，分为社会统筹和个人账户两部分。随着人口老龄化的到来，这一制度可能会导致社会保障基金的需求与筹集之间的差距。

东北振兴研究院副院长李凯表示，东北地区国有企业比重大，退休人员多，人口老龄化，养老支出逐年增加，养老基金统筹压力大。

刘克谷表示，由于我国地区经济发展不平衡，老龄化程度不同，不同地区的企业养老金差距较大。然而，现行的省级养老保险统筹制度难以实现不同地区养老金的互利共赢，这已成为东北地区养老金缺口无法解决的重要原因。

寻找突破

在上述会议上，李克强指出，要推进国有企业深化改革，加快转型升级(爱基础、爱净值、爱信息)，出台深化东北国有企业改革专项工作方案，支持部分中央企业开展混合所有制改革试点，促进民营经济发展，增强民营企业发展信心， 选择一批收入可预测的优质项目，实施政府与社会资本的合作模式，增强东北地区的经济活力。

中国(海南)改革发展研究院院长迟福林建议，应该在更大程度上放宽市场准入，让国有企业放弃一定的空空间，让私人资本进入；鼓励民营企业扩大投资，支持民营企业参与国有企业改革，实现国有企业和民营企业携手并进。

东北振兴研究院专家委员会主任、中国发展研究基金会副会长刘世锦表示，东北可以做出一些有益的尝试来降低产能。具体来说，国家提出某一行业的总产能削减指标，根据现有产能分配到各省。激励措施与实际减少的产能挂钩，同时允许配额交易。这样，竞争力强的地区和企业可以向竞争力弱的地区和企业出售配额。竞争力强的地区和企业不能减少或减少，竞争力差的地区和企业可以减少或减少，同时通过配额交易进行补偿。

“这种方法有三个优点，有利于完成总的去容量目标。其次，它符合优胜劣汰的市场规律。最后，竞争力差的地区和企业可以获得更多的补偿，并增加他们去产能的积极性。”刘世锦说。

由于东北经济面临的复杂困难，专家们不仅提出了产业机构和国有企业制度，还寻求相应的突破。其中，匹配东南沿海发达地区是一个重要建议。

刘世锦表示，可以借鉴苏州工业园区建设的经验，采取东北城市与发达地区合作的措施，实施更加开放灵活的政策，支持民营企业、外资企业和地方国有企业优化组合，发挥各自的资源优势。

针对东北地区的养老困境，刘克固提出了降低企业缴费率、扩大保险覆盖面和“推进全国职工基本养老保险统筹”等建议。

同时，刘克坤建议，可以通过多种方式分配国有企业的部分红利，解决国有企业职工养老金的历史债务问题。例如，建立社会养老基金投资增值机构，管理由企业年金和住房公积金的累计余额组成的社会养老基金，经常通过招标、定向发行养老债券、由社会养老基金投资机构购买等方式进行运作。

万博新经济研究院副院长刘哲表示，政府应该成为市场机制的建设者，推动市场在要素转移中发挥主导作用。同时，要重视社会政策的“后盾”作用，做好社会保障和再就业培训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