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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年,二战后由新自由主义建立的欧洲联盟面临着来自英国退出欧盟公投和欧盟核心国家极右势力的诸多挑战。12月4日,意大利将举行修宪公投,奥地利将举行第二轮总统选举。这两次投票都有可能让极右民粹主义上台。

这是欧洲公众对新自由主义和全球化的“清算”:在效率和公平之间,欧洲公众反对欧盟长期以来将经济增长置于社会保护之上,也对全球化中的“涓滴经济学”深感怀疑和失望。

剑桥大学(Cambridge University)政治与国际关系学院(School of Politics and International Relations)高级研究员、英国著名学者马丁雅克(Martinjacques)几天前在北京接受《中国商报》(China Business News)独家采访时表示:“新自由主义项目已经结束。”

“为了反对全球化,欧洲的中产阶级开始反抗并聚集力量和共识。”雅克说:“我认为这只是一个开始,在新自由主义时期被认为理所当然的东西将会消失。”这不仅在英国和美国,而且在更广泛的欧洲。”

金融危机终结了新自由主义

雅克告诉记者,在20世纪70年代,新自由主义是针对社会民主党无法解决的新冲突而产生的,这引发了一系列关于国家在经济中的作用的讨论。最终,时任英国首相的玛格丽特·撒切尔(Margaret Thatcher)获胜,新的观点是“市场是经济的主题。”当时,新自由主义也解决了个人主义和个人自由的问题,并在20世纪80年代开始了一个全球化的新时代,这个时代已经流行了三、四十年。尽管经常会有反对意见,但它们都是极其微弱的。

欧洲中产反全球化才刚开始

解决不平等问题的方法也是一个典型的涓滴经济理念:给富人更多的钱,他们最终会把钱分配给穷人。雅克指出,2007-2008年的金融危机挑战了长期占据主流意识形态的新自由主义的基石,终结了新自由主义。

美国中产阶级自称为工人阶级

然而,新自由主义在历史上的表现并不突出。例如,在欧洲,“黄金时代”指的是从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到20世纪70年代初凯恩斯主义盛行的时期。根据雅克的计算,当时的增长率是1980年至今新自由主义时期的两倍。

然而,新自由主义的最大后果,即不平等的加剧,从未得到足够的重视。

世界银行前首席经济学家布兰科米兰诺维奇绘制了1988年至2011年的全球收入分布图。他通过数据指出,总体而言,从20世纪80年代中期到2006年,经合组织国家20个富裕国家中有16个国家的收入差距正在扩大。

事实上,正是在新自由主义时期(1988-2008),最富有的1%人口的收入增加了60%,而最贫穷的5%人口的收入保持不变。与此同时,全球平均收入中位数增加了。增幅最大的是中国、印度、印度尼西亚和巴西的新兴中产阶级。然而,高收入国家的中低收入阶层遭遇了实际收入停滞的困境。

对此,雅克告诉《中国商报》记者,“不平等问题在西方世界越来越严重:不仅在英国,在美国和欧洲国家也是如此。”我甚至认为这是一个全球性问题。”

在新自由主义的鼎盛时期,“平等”一词没有被广泛使用,因为它并不流行。雅克说,“然而,现在它不仅被使用,而且左翼和右翼都反对不平等,特别是右翼更强大。”

“那些特别反对西方新自由主义的人是那些工资滞胀或减少的人。”雅克说,例如在美国,当选总统特朗普获胜是因为他代表的是白人男性工人阶级,他们的工资已经30或40年没有增长了。

雅克说:“过去,美国的工人阶级自称为中产阶级。现在他们称自己为工人阶级。这是一个非常有趣的变化。”在雅克看来,这些被全球化抛在后面的人是在表达他们对英国退出欧盟公投等事件的抵制。

欧洲不敢对ttip说不

如今,不平等正在推动反全球化的浪潮。对无限制移民和全球贸易协定的批评不会随着特朗普的上台而减少,而是会加剧。此前,由于特朗普上台,《跨太平洋(601099,购买)合作协议》(tpp)濒临破产;美国和欧洲之间的跨大西洋(600558,购买)贸易和投资伙伴关系协议(ttip)也有一个暗淡的未来。

雅克对自由贸易协定的未来并不乐观。

他说,在新自由主义的指导下,这些自由贸易协定给了政治精英或精英社会快速致富的机会。社会变得不公平的原因是,这些精英可以说服政府为他们工作,并且已经这样工作了很多年。

雅克指出,“贸易协定更多的是大型跨国企业在设计之初,在超越国家主权的基础上建立了司法仲裁制度(即投资者-东道国争端解决机制),这使得政府和企业过于热情。人们最后说他们不想再这样了。”

他还预测,特朗普上台后,tpp没有延续的可能;至于ttip,欧洲可能会搞砸,因为欧盟成员国的人民对这类协议非常失望。

标题:欧洲中产反全球化才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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