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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一个欧洲背包客在来香港之前在网上搜索酒店信息,他会发现弥敦道的一些酒店出奇的便宜。经过仔细考虑,发现几乎所有这些酒店都位于孤独星球郑重推荐的地方:香港重庆大厦。在大多数在香港定居的中国人眼里,虽然香港位于繁华的市中心,但它是一个臭名昭著的地方,人们不敢靠近。
1994年拍摄的王家卫著名的重庆森林进一步加深了这种对世界的印象。从那以后,附在虚构爱情故事发生的大楼上的黑色符号越来越让路过的人感到不安,甚至说它“一夜之间在全世界臭名昭著”。
因此,当香港《重庆大厦》被引入大陆图书市场时,它是一个很大的卖点。许多人带着一点好奇、一点怀疑、甚至一点莫名的焦虑读这本书,想从香港中文大学人类学系主任麦克戈登(MacGordon)的角度,一窥这个完全陌生的世界的全貌。
事实上,作者在1983年第一次访问香港时就爱上了重庆大厦。他在这里住了几天,戏剧性地把一件衬衫掉在了大楼的一个院子里。然而,在1994年正式搬到香港后的最初几年里,像香港主流社会的大多数精英一样,作者除了每隔几个月去一次著名的顶级餐厅吃咖喱以外,与这座建筑没有多少接触。幸运的是,由于社会学家的敏感,作者又被带回这里,进行了几年的“深度学术考察”。
在MacGordon看来,尽管近年来人类学关注的人种学研究数量惊人,试图解释全球化对世界不同民族群体的影响,但“很少有文章提到全球化的交叉”,从而“展示了有血有肉的人们在文化互动中是如何交流和选择的”,这是令人遗憾的。在他居住的城市,重庆大厦就是这样,有点像纽约、伦敦的布里克斯顿、威勒斯登的六本木和东京等。从中他可以窥见全球化的方方面面。
因此,自2006年以来,麦克戈登“一有空就在那里训练”,经常从学校乘半小时火车到市中心的这座著名建筑,他每周至少在那里住一晚。他还雇佣了几名研究助理,并采访了来自世界各地的建筑居民。三年后,他终于完成了“实地考察”,然后他得到了一本有趣的描述“低端全球化”典型现象的学术著作。
事实上,在城市生活的几乎每个角落,都或多或少存在着某种灰色经济。如此大规模地下经济的存在不可避免地需要一些有形或无形的载体。在书中,作者将这种特定形式的全球化定义为“在低资本投资和非正规经济情况下的人员和货物的跨国流动”。事实上,世界上有无数的市场,像重庆大厦,那里聚集了大量的廉价商品。从手机到电话卡,从廉价酒店到庇护法律服务,应有尽有——他们和卖家来自世界各地,在被转移到这里后,他们不断增加,并出售给世界各地。
在《重庆大厦》中,全球化的进程和状态主要反映在非洲商人和南亚的临时工身上。这里经常可以看到,来自马里的商人带着装满数百部新用过的手机的行李箱离开大楼。几乎与此同时,来自尼泊尔的临时工给他们的家人带来了数百美元的应急资金。这里几乎每个人都有超乎常人想象的经历和故事:要么在做生意时被骗,要么一夜之间从千万富翁变成穷鬼,要么因为在香港逾期居留而被遣送回中国,但没过多久,他就赚到了比家乡高得多的工资...
从远处看,由这样一群人组成的全球化的空厅当然不是那么令人愉快,但读完这本书,你会发现发生在这样的生活场景中的故事其实并不比其他地方差。面对不确定的未来,这里的人至少有梦想和活力,这比这个世界上无数的人都好。
由此可见,作者写这本书的目的之一是为了"净化并命名"重庆大厦:它不像电影中曾经展示的那样恐怖;虽然外观仍然破旧,但它正在慢慢从修复财产转向加强安全;这座大楼一直被帮派谣言所困扰,没有人来收取保护费。人们大部分时间生活在和平之中,没有比其他地方更多的公共安全事件。
因此,也许正如作者所说:“毕竟,许多中国人和发达国家的人害怕重庆大厦,主要是因为他们觉得许多来自发展中国家和落后地区的人想来香港抢劫财富。”幸运的是,没有回头路。现在我们处于一个全球化的世界,不管存在什么样的歧视,谁能真正阻止别人挣一点外快呢?这可能是《重庆大厦》作者眼中的“边缘地带”,他至今仍吸引着无数不同肤色的人,他毫不犹豫地离开了家乡——无论多么低端或边缘,它仍处于这个日益势利的世界的中心,仅此一点就可能给人一些安慰。
标题:低端全球化在香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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