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家“学生饮用奶计划”推广调查――不要忽视“一杯牛奶”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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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徐汇区升达花园小学的学生正在喝学校的牛奶。本报记者顾

长期以来，中小学生的健康状况一直受到广泛关注。图为云南省玉溪市江川县翠丰小学新希望乳业食品教育活动。个人资料图片

“这是一件事关儿童健康和国家未来的大事，也是一件利国利民的好事！作为一个全国性的乳品企业，我们应该继续做下去……”2月4日下午，刚刚结束会议的完达山乳业董事长王景海通过电话告诉记者。

王景海提到的“大事”和“好事”是2000年8月开始的全国“学生喝牛奶计划”。在2015年两会期间，新希望集团董事长王景海、刘永好等13名NPC代表共同提出了《关于在农村义务教育学校实施学生饮奶的建议》，经媒体报道后，受到社会广泛关注。

事实上，与“外国奶粉”冲击下的中国奶制品市场的起伏相比，学校牛奶市场似乎有些“平淡无奇”——在过去的15年里，学生每天饮用牛奶的平均供应量从2000年初的50万份增加到2015年初的1914万份，使全国31个省的6万多所学校的2200万名学生受益。

“说‘一杯牛奶对一个国家来说是强大的’是一个非常现实的问题。”王景海说，去年的政府工作报告提出要建设一个健康的中国，中小学生的营养状况直接影响到他们的体质和智力发展，关系到千家万户和国家的未来。“然而，包括义务教育在内的全国有2.2亿学生，其中90%的人仍然不能喝安全和有营养的学校牛奶。我希望全社会都能关注和支持这项事业！”

为什么学校的牛奶很难进入校园

2016年1月22日是北京市中小学第一学期的最后一个上学日。在尹志军市西城区沪芳桥附近的一所小学门口，二年级学生的家长告诉记者，他们经常听到孩子们抱怨说他们“四班又饿又咕咕叫”，但是学校不允许他们带自己的零食，除了热开水。

当记者问他是否知道全国学生喝牛奶的计划时，这位家长说他不知道。“幼儿园里有牛奶和饭菜，小学不知道为什么没有了？”至于“早上上课时加一盒牛奶”的建议，这位家长的态度很明确:只要对孩子有好处，我们的家长都会支持！

在调查中，记者发现，除了少数几所为孩子提供学校牛奶的学校外，北京大多数中小学校都没有实施学生喝牛奶的计划。“原因是，一方面，北京学校的后勤工作是学校自己的责任，而教育当局没有统一的组织；另一方面，这也可能与北京家庭平均牛奶消费水平相对较高有关，很多人觉得没有必要。”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老师说。

事实上，这种情况在全国各地并不少见。北京大学公共卫生学院营养与食品卫生系教授马冠生表示，牛奶是一种营养全面、易于消化吸收、营养价值高的天然食品，主要提供优质的蛋白质和维生素，尤其是钙。“对于那些在成长和发展过程中从事繁重课业的儿童来说，每天定期定量地喝牛奶可以有效地缓解营养不良，补充因活动而损失的大量能量。”

据了解，世界卫生组织建议，青少年的钙摄入量应保证在每天1200毫克至1500毫克；中国营养学会建议4-10岁的儿童和青少年每日钙摄入量为800毫克，11-17岁的儿童和青少年每日钙摄入量为1000毫克。

“事实上，中国儿童和青少年的钙摄入量仅达到推荐量的30%至40%，这与中国年轻人饮食中缺乏奶制品直接相关。”马冠生和他的团队在过去的十年里对中国学生的营养状况和改善措施进行了深入的调查。结论是:一方面，营养不良、微量营养素缺乏或缺乏问题尚未得到根本解决；另一方面，学生，尤其是城市学生的超重和肥胖率正在上升。

马冠生表示，学校牛奶进入校园的重点是为了更好地落实《中国食品与营养发展纲要(2014-2020年)》提出的目标，加强农村义务教育阶段学生的营养改善。“不能因为三聚氰胺事件而放弃学校牛奶计划，也不能因为少数学生喝了牛奶后有正常的乳糖不耐症而停止该计划。”

86岁的营养学家蒋建平是全国学生喝牛奶计划的发起者和参与者。在一次采访中，他说，学校牛奶的基本要求是“安全、营养和方便”，而“安全”是重中之重和生命线。值得称道的是，学生喝牛奶计划自实施15年以来，一直受到相关乳品企业的高度重视，从未发生过食品安全事故。

乳制品公司对“盈利与否”有什么看法

国内乳品企业是实施国家“学生饮用奶计划”的最重要推动力之一。然而，据记者调查，具有学校牛奶生产资质的定点乳品企业在学校牛奶项目上获利甚少。一位乳制品行业的高级官员告诉记者，即使像蒙牛、伊利和新希望这样已经形成规模效应的国内乳制品巨头，基本上也不会在他们的学校牛奶业务上赚钱。

“对蒙牛来说，学生喝牛奶计划是为了培养孩子养成合理的饮食习惯，实践‘一天一磅牛奶，强身健体’的良好愿望。”蒙牛集团全国学校牛奶项目主任张建国告诉记者，蒙牛学生的祖母来自高质量的牧场。为确保校园食品安全，蒙牛组建了一支100多名专业人员组成的团队，独立负责校园内外的标准化运作，并投资2亿多元开展“中国乳爱行动”等公益事业。“总体而言，蒙牛校奶项目基本上处于非营利性状态”。

张建国表示，就学校牛奶的质量而言，蒙牛始终信奉“质量不是小事”的信条。无论是产品研发、奶源建设还是生产，都需要有最严格的标准。蒙牛在学校奶业的经营中，探索并建立了一套完整规范的管理体系，得到了社会的广泛认可。

成都新希望乳业学校牛奶部主管孙晓宇也有同样的经历。他承认，新希望乳业去年销售了超过6亿包学校牛奶，但学校牛奶业务的整体利润率不到千分之二。不仅如此，公司每年还投入一些资金用于公益推广。“对于新希望来说，赚钱与否并不重要。关键是要培养孩子喝牛奶的习惯，将来有一部分孩子会成为我们忠实的消费者。”

在孙晓宇看来，发展学校奶不仅有利于乳品企业加快技术研发和质量提升，也有利于全国乳品行业的可持续发展。“在我们的行业中有一句谚语‘促进学校牛奶，保护牛和保护未来’。所谓“保牛”，实际上是要把我们的畜牧业和奶业做大做强。如果乳制品行业强大，外国奶粉就不会进来，我们的未来就会得救。

中国乳业协会副会长兼秘书长顾成胜表示，学校奶业项目的背后，也承载着引领中国乳业转型升级的重任。

他说，学校牛奶生产企业的认证要求很高，这不仅对乳品企业的生产能力和质量认证有明确的要求，也为其奶源基地的建设提出了“硬杠杆”。例如，学校牛奶指定企业应具备每天加工200吨以上原料奶的能力，奶牛场的奶牛数量应超过200头。企业必须通过iso9001质量管理体系认证、危害分析和关键控制点(haccp)管理体系认证等。到目前为止，中国62家乳品加工集团(企业)的96家工厂已经获得了学校牛奶生产资质认证，分布在中国26个省市。

“我国对学校奶的产品质量要求高于普通同类产品，发展学校奶将促进奶源基地的升级和乳品竞争力的提升。从长远来看，这将对提高人口素质和促进经济社会发展产生积极影响。”顾成功说道。

谁是学校牛奶计划的真正赢家

“母乳不能停滞，政府应该给予大力支持。”于若木是全国学生饮用牛奶计划的倡导者和著名的营养专家，他在去世前不止一次通过媒体表达了自己的观点。

营养学家、学校牛奶计划的发起者蒋建平也给记者算了一笔账:全国义务教育阶段的中小学生人数约为1.38亿，按照每个孩子每天在学校喝一盒200毫升学生饮用牛奶的计算，每天可以消耗27600吨鲜奶，按照每年200个上学日的计算，每年牛奶消耗量可达552万吨。根据国家统计局公布的2015年中国牛奶产量3755万吨的计算，仅学校牛奶就能占到中国年牛奶消费总量的14.7%。

农业部管理干部学院教授陈郁是中国最早从事学校牛奶计划跟踪研究的乳品专家之一。在接受记者采访时，他指出，全国学生饮用奶计划不是一个简单的营养计划，而是通过学校牛奶计划的实施和推广，有力地推动了我国农业和农村经济的战略性结构调整和“三农”问题的解决。

“从直接意义上说，就是培育牛奶消费市场，解决中国乳制品市场缺乏足够规模的现实需求的问题。通过学校奶促进商品奶的发展，最终通过奶业发展带来的乘数效应刺激消费、投资、就业、增产，实现国民经济的可持续发展。”陈郁说，不仅大多数中小学生是学生喝牛奶计划的主要受益者，也是中国乳业、农业和整个国家未来竞争力的主要受益者。

学生饮奶计划促进奶业稳定发展的实践在新疆等地取得了阶段性成果。2009年，新疆维吾尔自治区政府发布了《关于稳定奶业发展的意见》，提出要“落实财政补贴政策，大力推进“学校饮奶计划”。对辖区所在市县城市义务教育阶段饮用学校牛奶的中小学生，按照每人每天1袋1元的标准给予补贴。

“这项政策实施仅两年，新疆本地鲜奶收购价格就稳定并恢复，奶牛存栏量迅速增加，乳品企业的整体利润得到保障。”新疆维吾尔自治区学校牛奶计划协调小组办公室主任齐新林说，目前，新疆有81.38万学生享受学校牛奶计划补贴政策，36万多名喝牛奶的学生享受农村义务教育营养改善计划补贴，占新疆义务教育阶段中小学生的38.4%。

陈郁认为，学校奶业对饮用奶知识体系的不断宣传教育是中国奶业取得长足发展的深层内因。“在过去，中国的乳制品行业经历了非凡的发展，但目前的低水平过剩表明，有效消费需求的缺乏仍然是行业发展的短板。”

“今天，我们的奶源建设和加工技术、质量管理、配送物流等。与学校牛奶计划开始时相比，已经达到了许多水平。从供给方面来看，根本没有问题，但学校供奶计划的进一步推广和实施取决于教育体制改革的深化。只有把学生的健康成长纳入评估指标，我们的学校才能真正迎来“学校奶”的春天。”陈郁强调。(经济日报记者谷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