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学和培训机构制造焦虑的“戏剧效应”，让父母被“绑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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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孩子四岁，英语词汇量只有大约1500个单词。这还不够吗？”

“这在美国肯定够了，在海淀区肯定不够。”

暑假期间，朋友圈子里的一段话让贺海(化名)莫名其妙地焦虑。

这在别人眼里是个笑话，但这是贺海将要面对的现实。贺海的儿子刚刚过完7岁生日，很快就要上小学了。他刚刚学会了英语中的字母“X”，一些和他一起参加课外班的幼儿园中产阶级的孩子已经能用英语讲故事了。贺海充满了焦虑。

在“夏季反击”、“弯道超车”和“只有参加课外活动才能在起跑线上获胜”的喧嚣声中，各种培训机构如雨后春笋般涌现。

7月2日，教育部下发《关于做好2019年中小学生暑假工作的通知》，强调要加强校外培训监管。然而，夏季即将结束，课外培训机构的混乱依然频繁:高等教育和焦虑营销已成为培训机构吸引学生的两大法宝；需求正在扩大，但市场准入门槛很低，一些课程质量高，价格低。

培训机构制造焦虑的惯例是什么？教学质量和培训效果真的像学校吹嘘的那样好吗？记者就这些问题展开了调查。

培训机构“制造焦虑”，家长“进入”

" 220-173=47，只剩下47个位置了！"

“只剩下43个名额了！”

“如果你不开始，你就追不上！”

一所学校的招生老师利用“减法”营销在朋友圈子里“制造焦虑”，营造一种“赢”和“赚”的氛围。

一些已经报名春季课程的家长不得不登录APP在线抓取课程，以便在夏季“更新课程”。助教们一轮又一轮的倒数“读数”使得气氛更加紧张。“我父亲连接了无线网络，我母亲换了4G”。在某个时候，全家人都在等课外班。

课外教育和培训机构中的焦虑营销已经成功地感染了家长。

北京西城区的一位家长冯欣(化名)在暑假期间把女儿送到海淀区的一个课外班，她总是哀叹自己“醒来”太晚了。

冯欣的女儿将于九月升上三年级。在北京最热的季节，冯欣的母亲和女儿每天通勤到西城的家和海淀的培训机构。冯欣看着那些熟悉课外活动、沉着脸的孩子们，说道:“一天四节课不多，有十个小时。”

暑假里，河北省的一位家长赵晓娜送他的孩子去上“高中衔接课”。赵晓娜的孩子们今年刚刚完成高中入学考试。除了在高考前忙着一对一辅导，各种各样的高中衔接课程开始在孩子们的高考前“轮番轰炸”。当时，培训机构的教师推荐“好学班”、“强化班”和“Chigo班”，其中“Chigo班”要求儿童在高中入学考试中得600分(高中入学考试得650分)。

当赵晓娜最终决定报名参加衔接班时，他发现所有的信都满了。该组织的老师们仍然不断地在他们的耳朵里“兜售焦虑”——“现在，学生被严格按照付钱的顺序安置，他们只能坐在最后一排而不用付钱。”

看来培训机构的“心理宣传攻势”非常有效。赵晓娜甚至说他“很幸运”，至少“抓住”了热门课程。

有多年中学教学经验的赵老师告诉记者，现在课外辅导班的质量参差不齐。一些认为自己在课外学习过的孩子会有抵触情绪，比如懒惰学习，但事实上他们对学习知识的掌握并不扎实。“就像吃生米一样，我无法消化。随着时间的推移，它甚至会让学生厌倦学习。”

真正的钱可以换成导师吗？

当父母以高价送孩子去补习班时，他们会得到高质量的教学还是心理安慰？

在一次对北京海淀区一所培训机构的突击访问中，当记者随机采访了一位名叫王浩的“老师”，询问该机构教师是否需要教师资格证书时，他惊讶地说“不清楚”。与此同时，王皓不知道他所在的培训机构是否有商业资质，因为像他这样的“老师”大多是大学生。

王皓说他想在假期里在学校附近做兼职英语老师。碰巧的是，王皓的大四学生正在经营一个小型的辅导机构，很快，这个零经验零资格的大学生成了一名英语教师。“名牌大学生”的招牌让王成为德高望重的“好老师”。因此，一个从未接受过专业培训、没有教师资格的大学生承担起了教学的责任。

2018年，教育部在《教育部办公厅关于做好校外培训机构专项治理整顿工作的通知》中明确指出，“从事汉语、数学、英语、物理、化学、生物等学科培训的教师应具备相应的教师资格。培训机构应当在其网站和培训场所的显著位置公布教师姓名、照片、教学班次和教师资格证书编号。”

记者查阅了六家课外辅导机构的招聘要求，包括网上和网下的，只有一家机构在要求中注明“需要教师资格证书”。王皓说:“在许多院校，教师资格证书只是简历和面试中的‘锦上添花’选项。”

川川曾在一些非正式的培训机构上过课，他说:“这些培训课程基本上都是由老师借用场地、桌子和椅子来完成的。老师问是否有任何问题或作业不能在课堂上完成。如果不是，他一直在按书看书……”

没有合格的教师和业务资格，不仅培训质量令人担忧，而且学生的人身安全也难以保证。

不久前，一段视频被上传到网上，在这段视频中，重庆一家培训机构的一名教师用教鞭殴打学生几分钟，并侮辱他们跪下。据新华社报道，石柱县党委和县政府成立的工作组进行的调查显示，该培训机构是非法的，学生桂谋谋的手掌和肩膀受伤。公安机关已经依法拘留了打人者陈某，涉案的非法培训机构也被查封和取缔，但学生们的心理创伤恐怕在短期内难以愈合。

与此同时，学费高得惊人。记者通过电话咨询了一些课外培训机构。例如，《新东方》第三天的一对一数学课一次2小时，每小时400元；“学习与思考”高三每门课一对一辅导的折扣价是每节课998元。如果三个主题的价格被连续报道，将会有额外的折扣。

目前，我国培训机构没有统一的收费标准或规范。根据许多家长提供的信息，在全国范围内，一对一培训课程的价格从200元到1000元不等，短期培训起价为1000元。一些非正式培训机构忽视学校资质和教师，但它们的价格与正式培训机构一致。以王浩的辅导班为例。他的工资是每班300元。可以想象学生将支付更高的费用。

“戏剧效果”覆盖了孩子们的另一扇窗户

"你听说过戏剧效果吗？"

中学老师赵对记者解释说:“在拥挤的电影院，每个人看电影都很好，但突然前排的人觉得看不清楚，于是站了起来，后排的观众只好站起来看电影，最后每个人都得站起来看电影。这就是戏剧效果，也是现在必须面对的课外辅导课的混乱。”

赵说，所有的家长都想让自己的孩子“在起跑线上赢”，所以他们不断报名上课，跟上竞争的步伐。父母对快速成功和即时利益的渴望会让他们的孩子失去对知识的好奇心。相反，“分数和金钱联系在一起”。

“这种分数理论的概念经常给学生一种错觉，以为考试结束后，学习的动力就结束了。事实上，学习应该是一个长期的过程。”赵对说道。

你能消化多少以牺牲学生在假期补课时喘口气的时间为代价的东西？

“假期不仅给学生们提供了抬起头休息一下的时间，也给孩子们提供了一个真正了解和了解社会的窗口。”一位在朋友圈子里嘲笑自己“佛系”的卞女士写道，她除了做暑期作业，还买了下学期的课本，鼓励和培养孩子在家预习和自学的习惯；学习后，陪老人去农家体验不同的生活，这不仅让孩子知道如何孝顺长辈，也丰富了他们的体验。"虽然孩子们在暑假期间没有报过课外班，为什么没有？"